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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观金鉴》(连载三十)----孙正德老师


  ——详述应成派中观的起源与其破法本质——

  二、四大极微非实体法

  宗喀巴于诤论外境有无之余,针对世尊于《楞伽经》中所宣说一切法唯自心所现、外境非实有之唯识正理,则予以扭曲之、模糊之,声称圣教中所说仅是著重于内心与外境有无相同,也就是内心与外境皆是俱有或俱无;进而主张极微有实体,欲证明外境实有、不可破,以守护其能见闻觉知心之见闻觉知性是本住法性之常见外道论。宗喀巴于《辩了不了义善说藏论》中这么说:

  《十地经》说三界唯心者,破外宗说离心别有世间作者,乃是经义,非破外境。《楞伽经》云:‘外境悉非有,心似身财处,现为种种事,故我说唯心。’亦许此经非破外境。故破外境,似许全非任何经义,应当观察。经初句义,谓诸外境非自性有,《般若灯论》说,如同身、财处所等境生种种心者,谓似彼境行相而生。唯心之义,如同前释。和合而成名声等时,一一极微皆与根识作所缘缘,故彼于识非不显现。如军林等依异类成,是假和合虽无实体,然依一事同类极微名为和合,是有实体,平(瓶)等亦尔。其现二月等识,亦须依一月所缘而生,无外所缘则不得生。若无外境,亦谤经说从所缘缘生诸根识,以于胜义及名言中从所缘缘生,皆不应理故。(注1)

  注1 宗喀巴著,法尊法师译,《辩了不了义善说藏论》卷3,大千出版社(台北),1998 年3 月初版,页116~117。

  诤论外境有无之月称、宗喀巴等人,皆是愚于世尊所说一切法唯自心—如来藏阿赖耶识(异熟识)—所现之真实义,以其堕于有无法之世间心,极尽思惟妄想而不能过彼意识自体及见闻觉知等虚妄法之六识自性,特地曲解及非毁世尊于《楞伽经》所说最究竟、最了义之唯识一切种智圣教。古今一切应成派中观师之所有邪见,几乎已经全部在《楞伽经》中由世尊所破尽,而平实导师于1999 年5 月至2003 年11 月连续出版之《楞伽经详解》前七辑注解中,又已将此经中世尊破斥外道之牛有角论、兔无角论、兔角论、无因论等正说,一一发挥论述回应,正好恰当的破除已故印顺比丘自动传承于应成派中观以缘起性空为胜义、建立性空唯名之戏论,亦已破斥了应成派中观师印顺及达赖等人否定如来藏阿赖耶识的种种外道论;至今多年,所有传承并随学于故印顺比丘及达赖喇嘛之所有徒众,皆无力以其自宗法义如理作意的回应之。因此,应成派中观为了维护自宗而非毁或曲解《楞伽经》之经义,我等皆应认清其中之内幕与心态,不可含糊带过。先举示宗喀巴所引《楞伽经》相对应之经文如下,以供大众检择:

  佛言:“大慧!有一类外道:见一切法随因而尽,生分别解,想兔无角,起于无见,如兔角无;一切诸法,悉亦如是。复有外道:见大种、求那、尘等诸物形量分位各差别已,执兔无角;于此而生牛有角想。大慧!彼堕二见,不了唯心;但于自心增长分别。大慧!身及资生、器世间等,一切皆唯分别所现。大慧应知:兔角离于有无;诸法悉然,勿生分别。云何兔角离于有无?互因待故。分析牛角乃至微尘,求其体相终不可得。圣智所行,远离彼见,是故于此不应分别!”(注2)

  注2 大正藏,册16,《大乘入楞伽经》卷2,页595,下7-18。

  略释上举经文如下:“世尊说:‘大慧!有一类外道,见一切法随著因尽而尽,于此生起意识分别所得的见解,虚妄想象兔子无角之法,生起一切法空无所有之见,认为犹如兔子本来无角一样;一切诸法也都象是这样不可能有一法可以永恒的存在,就把兔子无角(一切法缘起性空)认定为真实法。又有外道,看见四大种、物性、微尘等诸物质在不同分位中之种种形状大小差别相,执于一切法空无如兔无角之想法,于物质种种差别相中生起牛有角之真实想。大慧!彼等外道堕于兔无角空及牛角实有二见之中,不能解了一切法唯是自心如来藏所生现,反更于自心如来藏所生现之法中增长其虚妄之分别。大慧!彼等外道依于五根身及资生财物、山河大地器世间等之受用,建立一切虚妄分别之兔无角及牛有角法(蕴处界实有,一切皆缘起性空,认定缘起性空是最究竟真理而不可推翻)。大慧!应该要知道,兔角之法本来就离于有无两边,诸法也都是同样道理,不应于有无之中生起分别。为何兔角是远离有无法呢?是由于兔角或有或无之想法,都是与牛角互相为因、相待于牛角而出生兔无角的想法,所分别之兔无角一法,是相待于牛有角而施设建立的;但是若分析牛角至极细之微尘位时,想要求牛角之常住体性终不可得,而兔无角法则是相待于无常变异的牛有角而说的,以此缘故,若有人想求觅兔无角法(缘起性空)的真实性,亦不可得。大乘法中一切圣人所行之智慧境界,皆远离彼外道二见,是故于兔无角及牛有角二法,皆不应生起虚妄分别(因为与法界实相无关)。’”

  上举《楞伽经》之经文,正是预先诃责后代应成派中观等人,如同牛有角、兔无角一般在有无法中生起虚妄分别。其主张一切法空、无纤毫体性可得,说缘起性空是究竟佛法,别无佛法可修可证,即是犹如兔无角论一般主张兔无角是真实法、究竟法,而不知兔无角是依无常的牛有角而建立的施设法;应成派中观师都不知阴界入诸法皆自心如来藏所生所现,以其意识觉知心住于自心如来所现之境界中,妄想著阴界入诸法皆是由意识觉知心所作而生起种种计著。再依五蕴缘起性空的兔无角实有之见,转而计著能受用境界之意识心常住,计著意识心能入胎结生相续,计著意识心能现一切境界,包括外境在内,此正是世尊所破于生起兔无角想后之牛有角妄计。

  世尊既已预破在前,六识论之应成派中观师即不应将阴界入中之法计为本然存在之牛有角法,阴界入中之任何一法分析至极细乃至色法之极微,皆不可能获得阴界入法有本住之体性;故阴界入之牛有角法亦非真实,不应于阴界入中强行分别或有或无。应成派中观将阴界入之无自体性空分别为胜义空,就是妄计兔无角法;又将阴界入所摄之意识心之离于表义名言的见闻觉知性(显境名言),分别为胜义之本住自性有而落入常见中,就是妄计牛有角法,以牛角意识心作为中道心,皆非圣智之所行,以于有无法虚妄分别故。《楞伽经》中世尊极力破斥外道不知自心所现之妄计过失,斥诸常见外道计牛有角为真实,乃堕于非因计因之无因过中;然应成派中观强词夺理而曲解《楞伽经》之经义,将“一切分别唯自心现,所分别非真实外境”,曲解成“外境非自性有、破外境不是经义”,所暗藏之意乃不许《楞伽经》中之佛语为了义说;因为彼等执以意识为佛法宗旨者,实不能思议如何是不与外境同起灭之不动转心、真实心,亦不能思议如何是运行时不以外境为所缘缘之心行却能生现六尘境之心;彼等唯一能做的就是否定或曲解经义,将之贬为不了义而教导大众与他们一样轻忽之。

  月称、宗喀巴等人愚昧于一切法,愚昧于自心如来之现量,以意识心不离六尘之身觉境界虚妄想,误以为意识心及眼等五识所缘所触六尘皆是真实外境,误以为物质色法四大种极微的种种差别分位,皆为六识心之所缘缘,因此主张一一极微是有实体之法,因此而说四大极微所聚集而有之外境(物质色法及山河大地等)非自性有。倘若如其所说,四大极微为眼等识所缘,则应眼识执受眼根、耳识执受耳根、鼻识执受鼻根、舌识执受舌根、身识执受身根;则生盲者眼根应烂坏,眼识不现前故;聋哑者耳根应烂坏,耳识不现前故;亦应眠熟后五色根全部烂坏,前五识已全部中断故;而应成派中观如是见解,已明显全违现象法界之现量,有智者闻之,即知其谬。

  而于《摄大乘论》中亦已破斥彼说,证明眼等五识无有堪能执受眼等根色,执受五根身者实为入胎识如来藏阿赖耶识(异熟识)。倘若四大极微能为眼等识所缘,即是说眼等诸识都具有大种性自性,故能执持五色根,则眼识亦应能缘声尘之四大极微、香尘之四大极微乃至触尘之四大极微,四大极微无差别性故,亦不应有眼识、耳识等差别自性;而法界运行轨则却非如是,眼等识仅能了别自境、唯了别自相色尘境界故。倘若四大极微为眼等识所缘,吾人应不得顿取色等五尘相,因为眼等识唯有一刹那之了别性,意识应不能缘于眼识之境界,吾人应不识显色、形色、表色等,故四大极微非眼等识之所缘。眼等识所分别之境界皆是自心如来藉五根摄取外尘境后顿现之内六尘,并非四大极微所现之外六尘;此由自心如来所变现之内六尘才是眼等识所触所缘所分别者;由六识心之现前运行而言,外境实非有,唯是自心如来之现量,这才是世尊于《楞伽经》中所说无能取所取之法无我真实义。

  极微既非眼等六识之所缘境界,亦非有实体之法,极微乃是色法之最小化,世间所发现物质组成之最小粒子,质子、中子、轻子、J 粒子、夸克等等,都仍不是真实极微,未来将还会有更小粒子不断的被科学家发现,因为极微是经由分别而假立之法故;然而未来假使已有最终的极微被证实了,依旧只是物质之最小化;依凡夫而言,极微是常住不变的,但依菩萨所见,极微只是共业有情的自心如来共同变现的,仍非常住法。

  弥勒菩萨于《瑜伽师地论》中对极微所作之开示是这样的:

  复次,于色聚中,曾无极微生;若从自种生时,唯聚集生,或细或中或大。又非极微集成色聚,但由觉慧分析诸色极量边际,分别假立以为极微。又色聚亦有方分,极微亦有方分,然色聚有分非极微,何以故?由极微即是分,此是聚色所有,非极微复有余极微,是故极微非有分。(注3)

  注3 大正藏,册30,《瑜伽师地论》卷3,页290,上17-23。

  略释论文如下:

  “由四大所聚集之物质色法中,未曾有极微之出生;五根等色蕴从自心种子出生时,都只是由如来藏聚集四大而出生的(不是由如来藏在母胎中出生四大),所出生的色蕴或者是细小之身形,或者是中等身形、大身身形。又五根等色蕴并非由极微自身聚集而成,其实是由如来藏的大种自性功能才能聚合成为色蕴,而且所谓极微亦仅是由于一切种智中,能觉察之智慧分析诸色组成粒子之极限,由此观察分别而将此所分析之极限粒子假立为极微。又五根等色蕴各自有其形态与处所,而极微亦有其形态与处所,但是五根等色蕴之形态并非全部都只是极微之形态,为什么呢?因为极微本身即是一种物质形态,该形态是由如来藏大种自性的聚集物质功能所拥有的(是由如来藏的大种自性所出生的),并非极微之中更有极微而分析不尽,因此极微并非有情色蕴或物质之实相,极微并非有自己真实不坏的实体存在(是由如来藏的大种自性而有的)。”

  当科学家发现物质是由原子组成,当时以为原子应该就是极微(构成物质之最小单位或粒子);然而后来发觉原子又是由核子与电子组成,再细分时又发觉还有更细的质子与中子,以为质子与中子可能是极微了;后来又发现质子与中子都是由夸克所组成,看来夸克可能是极微了,但物理学家始终不敢确定已经发现到的就是极微,还是继续再寻找更微细的物质分子。事实上不论科学家如何研究,最后还是会有错误,因为离自心如来藏而寻极微,是不可能有最边际极微可以找到的;纵使有一天真的找到极微物质了,还是不能了知极微物质从何所来?灭向何处?因为极微其实是由所有有情如来藏的大种自性中共同变生出来的,极微本身并无自性,只能由如来藏所生灭。诸佛由一切种智而了知这个实相,才能穷尽物性;八地菩萨由于实证这个极微物性,才能于相、于土自在而变生鱼米等物利乐有情。物质既然是由极微所组成的,极微中若又有极微,则该极微就不应是极微;所以极微有各种不同层次的差别,而由有情的如来藏基于别业、共业而有种种变相,所以有各种差别的物质存在人间,分析无尽。因此,极微纯粹是由佛陀一切种智觉察分析物质之质量过程中,以其最究竟之智慧觉察而分别假立,然后为菩萨们宣说。现代科学家所觉察到之最小粒子,仍非最小粒子,仍是由四大所聚集而有;而四大有各种不同层次的变相,是由众生如来藏的别业与共业而不断转变的,并非一成不变;而一切色聚并非由不可再分析之实体极微所组成,而是由别业、共业有情的如来藏各自感应引生种种四大极微而组成故。

  但应成派中观之月称、宗喀巴等主张一一极微都有其实体被眼识等所缘,不知极微其实是如来藏的大种性自性所变生及时时变异,故于此法落于牛有角想中,亦是弥勒菩萨所破斥之四大极微外道之朋党;不能如实了知唯心所现之心体,是真实可证之自心如来藏,而于否定实有如来藏阿赖耶识以后,住于意识心之我见中,妄想将自心如来藏之境界套用、移转于意识心中,然后以其错谬知见而诤论于外境之有无,如此谬见亦早被世尊所预斥了。譬如《大乘入楞伽经》中记载:

  佛言:“大慧!我了诸法唯心所现,无能取所取。说此有故彼有,非是无因及因缘过失。大慧!若不了诸法唯心所现,计有能取及以所取,执著外境若有若无,彼有是过,非我所说。”(注4)

  注4 大正藏,册16,《大乘入楞伽经》卷3,页603,上9-13。

  应成派中观所立之宗旨,完全属于意识心妄想境界,不了诸法唯心所现之心即是如来藏。意识从来只能了别六尘,无法与色法物质接触,能出生阴界入之本来常住自性清净心如来藏阿赖耶识(异熟识),才是物质的根源;祂拥有大种性自性功能,能变生三界中的四大极微,能触、能持各种四大,故说诸法唯心所现,故说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祂变生一切法,所变包含宇宙中之四大极微;然后入胎而从母体中摄取四大极微变生色阴,再由所生的意根、意识来执取所生的种种有色无色境界。但应成派中观完全不懂此理,为了无法实证第八识如来藏而否定了此理,亦将永远无法实证此理,于是只能在现象界的五蕴法上用心,在唯恐堕入断灭境界的思惟中,虽然处处主张一切法无自体性空;却又全然违背自己所主张一切法缘起性空非真实有之法则,反于缘起诸有法中计著缘起性空之无法为真实究竟,堕于兔无角论中;然后再计著性空唯名非真实法中的六识见闻觉知性功能作为本住法性,又成为执著兔角牛角实有者,正是世尊所诃斥之计有能取与所取者,成为经中所说执著于外境若有若无者,堕于无因之过失中,以及无因有缘、因果不能相称之过失中。故应成派中观主张性空唯名而有作用是胜义有,皆属兔无角与牛有角之虚妄想象辗转计著,如是双计双执而违背正理,亦违背圣教;其谤破唯识及非毁方广经典之举,仅是为遮掩其不可救护之过失而作的手段罢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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