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锋虚焰金刚乘(连载18)----释正安

  ——解析《般若锋兮金刚焰》的邪说

  第二章 学术界确实的研究不容密宗喇嘛教诋毁

  第一节 印度西藏喇嘛教发展与思想史简

  读史,才能够生起知所由来、兴衰变革的知识,也才能够发起鉴往知来、以史为鉴的智慧。

  历史记录,确实有真有假,不管是政府官方的记录或者是私人的记载,为了特定目的而掩埋真相,当然都有篡改、造假来遮盖事实的可能性。然而,其中必定也有部分事实真相的记录存在著。对一切记录历史的史官或是个别的野史记录者而言,真实的记录是他们责无旁贷,与各自良心表现之不可逃避的责任。后世的研究者,则是在广大的文件记录里,追溯梳理,惮精思虑加以比对参照之后,再独具只眼的发掘出被隐瞒掩盖的事实,重新楷定记录下来。可以说,世间历史的记录,就是这样一个被逐步逼近真相的研究成果。

  学者在梳理追索真相的过程中,当然势必会有需要加以抉择判断的时候,这时只要是根据所掌握到的资料而作出的结论,那么不管其结论是对是错、后来的学人会作出何种评断,至少作者自己是一定要对自己的言论负起责任的。研究学者只要是保持著追寻事实的决心,一旦发现有过失即予改正,不可因情执、利益……等而罔顾真相,那么他(她)所作

  出的一切努力,就都是值得我们称许的。

  以下简述印度、西藏密宗喇嘛教的发展历史兼辨正教义思想。

  公元一世纪时 马鸣菩萨往生,二世纪时 龙树、提婆菩萨往生,约五世纪时 无著、世亲菩萨往生。至公元664 年唐朝高宗时,玄奘菩萨往生;约早于此十多年前,印度戒日王往生,相对稳定的中印度政权随即开始分裂斗争,全印度相继陷入动荡战乱的纷争时期,于是印度全境形成比戒日王时期更为四分五裂的状况,直到十三世纪时全印度才被回教军队完成统一,结束各国割据的局面。然究其实,印度自从公元前232 年左右,孔雀王朝阿育王死后,就已陷入各国分裂的情形了;后代之印王就算是勇猛如戒日王一般,只能够统一掌控中印度以北的国土,也只是五天竺的国王之一而已。因此可说,自阿育王死后,印度全境即已陷入列国分据,互相争战,政治混乱,各自为政的状况了。

  从宗教上来看,无著、世亲菩萨在世时的笈多王朝,并不是以佛教为国教,而是以婆罗门教为国教,当时的婆罗门教(印度教)在全印度各地兴盛弘传、广建寺庙。佛教势力并不是主导印度宗教的主流思想。至八世纪时,更出现了大规模的印度教排挤攻击佛教的活动。换句话说,印度在四、五世纪时,传统婆罗门(印度教)思想等早已泛滥,当时 世尊的

  正法,虽然号称有 玄奘菩萨等诸大菩萨,一时大弘大乘佛法于中印的盛况,然而所谓的盛况,其实也仅限于少数地区而已。这种情形,以当今二十一世纪的佛教界来作比拟,即可了知。当今地球上七十亿的人口中,号称有佛弟子几亿人,光是台湾,两千多万人口中就有五百万的佛弟子。然而,真正的佛法,在正觉同修会 平实导师的带领弘传之下,弘法二十年来确实是获得了相当大的成就,可是目前也只有少数善根深厚、福德具足的正信佛弟子修学正法,共修处所更只有在少数几个城市里设立而已,佛陀正法在全世界的函盖度可说几乎是不到百万分之一。当时的印度佛教情形亦然,再等到 玄奘菩萨离开印度、戒日王舍寿之后,印度全境陷入混乱之际,传统的婆罗门(印度教)当然趁此佛教衰落之机,大量复活蔓延于各地,印度 佛陀正法之兴盛状况从此去矣。彼时,印度更出现了以乔荼波陀、戈文达与商羯罗三代师徒为主的印度教狂飙兴起,大力攻击佛教,佛教徒却无力还击。自八世纪起,印度教即正式成为印度宗教的主流,佛教则处于每况愈下的局面。

  说起印度教,它是以传统婆罗门思想为主,并且受到了土著信仰的影响,混入了念咒、神灵崇拜等思想所发展起来的宗教。印度教始终没有统一的教主与教义,而主要的教派有三:

  (一)湿婆派:以湿婆神为最高神祇,认为湿婆神是创世之主,连戒日王都曾信奉过湿婆信仰。教义理论为湿婆解脱、种姓制度,加上物质与业轮回束缚等思想。以修行瑜伽和苦行的方法,主张让自我种姓脱离于物质与业的轮回束缚,回到与湿婆神结合的解脱境界。

  (二)性力派:崇拜吉祥天女、难近母等女神信仰,认为是女神的女性能力创造了世界万物,教理为“性力即梵”思想。又有说女神即是湿婆之妻,依性力故具有广大神力。修行理论是种种的谭崔(Tantra)思想。左道性力派,特别重视男女轮座礼拜与人身献供,常在夜间秘密举行宗教仪式,所谓先祭拜肉鱼酒,结打手印,饮食酒肉,然后集体轮流性交完成“修行”仪式。

  (三)毗湿奴派:以毗湿奴神为最高神,认为毗湿奴神是创世之神。《奥义书》、《摩诃衍那》与《摩诃婆罗多》等为其教义。在七世纪左右成书的《摩诃衍那》里,更说 释迦牟尼佛是毗湿奴神的一个化身。由此亦可见,七世纪后的印度,当时的人尽可以把佛法拿来随意编造更改,普遍存在著不把佛法的难得殊胜当一回事的氛围。毗湿奴派主张素食、禁欲、苦行、坐禅等能够获得解脱。

  在此之前,一种混杂著谭崔思想的密教其实早已渗透在佛教内,确切的起源时间并不可考,只能大概说其时间不会早过公元前二世纪。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公元前三世纪阿育王死后,印土陷入割据战乱时代,混合著佛教思想的新婆罗门教在公元前二世纪兴起,在这种混乱的政治社会思想背景之下,一部分无明愚痴的印度佛教徒被动或是主动的开始接受了婆罗门与印度教的祭祀与咒语思想,开始将只存表相的佛法混入印度教婆罗门传统思想,用以吸引无知而苦难的民众信受,这就是印度密教的滥觞。因为这样的缘故,混杂著谭崔思想的密教佛法就这样在印度出现,慢慢地弘传了起来。到八世纪时,佛教徒受到印度教广大的迫害,势力倾危,为求生存流亡至东印度,更是大量吸收当地谭崔左道印度教性力派思想,在经由同化以求不被倾覆消灭的状态下,以谭崔密教的型式存活著。于是,在公元八世纪时,印度地区已无佛教圣人住世的情况下,出现了所谓的“金刚乘佛法”父续《密集金刚》、母续《喜金刚》与《胜乐金刚》等外道修法;该派主张祭祀念咒、火供护摩,具备真言乘的实质,再加上以女性为智慧的象征,男性为方便与慈悲的象征,两众性交得以完成金刚乘的修证内容,现代密宗金刚乘正式出现于人间。因为其教义内容类似于极度淫秽的印度教左道性力派,因此被称为左道密宗。到了公元1040 年左右时,印度开始出现《时轮经》,此经为时轮乘教派所崇信。其教义,则是整合了“金刚乘佛法”父续与母续的教理与修法,可说是进一步的整合性力派“金刚乘佛法”,而内涵其实没有改变,还是宗奉于性力思想,也是以极为淫秽的男女轮座杂交作为其主要的修行方法。最后,淫秽的印度密教终究不敌业力,至十三世纪时,谭崔密教这个假佛教的最后根据地超戒寺,难逃被回教徒给占领破坏的命运。

  由此可知,印度地区真正的佛教事实上早在公元八世纪前就已经消失了,所以学术界的结论即说“密教兴而佛教亡”。由前文简述的印度佛教密教化历史看来,也如实的显示了学术界这个结论的正确性。

  在公元五世纪之后,到十世纪回教徒全面入侵印度之前,印度佛教界相继出现了几位比较有名的修行人,他们的名字是清辨(约490-570)、佛护(约470-540)、胜军、难陀、陈那(约480-540)、商羯罗主、安慧(约475-555)、戒贤(约529-645)、月称(约600-650)、寂护(约725-788)等众。其中陈那与商羯罗主二人,将佛法实证的现量因明给改成了言论技巧的世间因明学,对于佛法的实证内容其实并无助益。对于这一部分的解释,可见前一章节中佛法因明的说明。清辨、安慧与寂护则是将佛法实谛教理解释成为中观自续派理论,实际上是落于意识常见兼断见里,沦为佛门外道见解。佛护与月称则是将佛法实谛教理解释成为中观应成派理论,实际上是落于意识断见里,兼而具有常见思想,同样沦为佛门外道见解。

  胜军的因明思想没有传下来,目前不明所以,玄奘菩萨曾经在印度跟他学习过因明二年,然而没有介绍他的思想,而只翻译了陈那的《因明正理门论》与商羯罗主的《因明入正理论》入华。难陀、护法与戒贤三人,则名符其实,是弘传佛陀正法的菩萨代表。另外必须一提的是,被称为中国佛经三大译师中的真谛法师(499-569),他是继承安慧中观自续派思想的人。玄奘菩萨发现他的翻译有问题,因此把他已翻译过的唯识经教等,几乎全都重新翻译过;这件事还曾经惊动了唐高宗的过问。唐高宗曾问 玄奘菩萨:“法师为什么要花时间翻译已经译出的佛典呢?”玄奘菩萨好像是没有回答,只是笑笑而已。然而,在对弟子 窥基菩萨的开示里,却说了个明白,在《辩中边论述记》序言里,窥基菩萨就说:“梁朝真谛所译之旧本,名为《中边分别论》,然而旧本文错义违,如果要重新修改更译旧本,则旷日费时。从玄奘菩萨之新译本与旧译本不同之处,二种译本中的各种不同之处到后面显示出来时即可了知。”原文为:“旧真谛已译于梁朝,文错义违,更译兹日。诸不同处至下当知。”1

  注1《辩中边论述记》卷上,《大正藏》,册44,页1,上29-中2。

  月称于《入中论》中之种种言论,依了义佛法的立场来看,只是以凡夫不净之意,臆测于 佛陀圣智而妄说于种种佛法,都无实义。例如他说:

  “诸佛未说有实法,诸瑜伽师依师教,所见大地骨充满,见彼三法亦无生。说是颠倒作意故,如汝根识所见境,如是不净心见境,余观彼境亦应见,彼定亦应不虚妄,如同有翳诸眼根,鬼见脓河心亦尔。总如所知非有故,应知内识亦非有”2、“说痴起业无痴灭,唯使无智者了达,慧日破除诸冥暗,智者达空即解脱”3、“智者说灭诸分别,即是观察所得果。论中观察非好诤,为解脱故显真理,若由解释真实义,他宗破坏亦无咎”4、“由离诸蕴无我故,我见所缘唯是蕴”5、“证无我时断常我,不许此是我执依,故云了知无我义,永断我执最希有”6、“由证无我金刚杵,摧我见山同坏者,谓依萨迦耶见山,所有如是众高峰”7、“若见我我所皆空,诸瑜伽师得解脱”8、“涅槃名胜义,彼由彼性空,是名胜义空;为除执法者执涅槃实有,故知胜义者,宣说胜义空”9、“若法无究竟,说名为毕竟;彼由彼性空,是为毕竟空。由无初后际,故说此生死,名无初后际、三有无去来”10、“若诸佛出世,若佛不出世,一切法空性,说名为他性;实际与真如,是为他性空,般若波罗蜜,广作如是说”11、“如是佛住法性身,现前虽然无功用,由众生善与愿力,事业恒转不思议,尽焚所知如干薪。诸佛法身最寂灭,尔时不生亦不灭,由心灭故唯身证。此寂灭身无分别,如如意树摩尼珠”12、“佛无分别尽来际,一一刹那现众行……处非处智力,如是业报智,知种种胜解,种种界智力,知根胜劣智,及知遍趣行、静虑解脱定、等至等智力”13、“甚深谓性空,余德即广大,了知深广理,当得此功德”14、“此证真实慧,亦非有别异,故佛为众说,无等无别乘”15、“佛令诸弟子,念趣寂灭乐,心修远离已,次乃说一乘。十方世界佛行境,如其所有微尘数,佛证菩提劫亦尔,然此秘密未尝说。”16

  注2 月称论师造,法尊法师译,《入中论》卷3,新文丰(台北),1990.12一版3 刷,页158-162。

  注3 同上注,卷4,页216。

  注4 同上注,页228-230。

  注5 同上注,页241。

  注6 同上注,卷5,页261。

  注7 同上注,页265。

  注8 同上注,页286。

  注9 同上注,页309-310。

  注10 同上注,页311。

  注11 同上注,页323-324。

  注12 同上注,卷6,页346-348。

  注13 同上注,页355-356。

  注14 同上注,页368-369。

  注15 同上注,页370。

  注16 同上注,页373-374。

  由以上引文,明显可见,月称说无第八识涅槃实体阿赖耶识,说灭分别即是住于真实义,说无我之空无见即是金刚杵,说涅槃无实即是胜义空,说诸法究竟无有为毕竟空,说佛出不出世、实际与真如都是他性空,说佛之法性身现前无功用,说佛无分别却又能够有种种胜解,说甚深法义即是性空义,说性空真实慧无有三乘差别,说心修远离之意识定境即是趣寂灭乐,说佛行境之秘密未尝说;如是种种所说,俱是凡夫自意妄想于般若中道无分别境界,而错说佛法,妄说佛法,乱说佛法;结果只会自误误他,断人慧命,共入无间地狱等轮回罗网而已。然而,月称自己却完全不知警觉,更在自己写的文章里显露其狂妄心态,大言不惭地说:“月称胜芘刍,广集中论义,如圣教教授,宣说此论义。如离于本论,余论无此法,智者定当知,此义非余有。”17 也许是,月称自己也知道,其实这是密教所另创的教义,根本与佛法不相干,所以他才会说:“如离于本论,余论无此法,智者定当知,此义非余有。”

  注17 同上注,页377-378。

  过此以后,印度与孟加拉地区可说就没有实义菩萨胜义僧住世了,佛法大成就者多罗那他,在《印度佛教史》里,就已明白的说过,七世纪后的印度已经没有学通显教三藏佛法的法师住世了。此后出现的密乘佛教修行“名人”,譬如寂护静命、莲花生(752 入藏)、莲花戒(740-795)、阿底峡(982-1054)等人,都参杂修学密教咒语等的谭崔思想,所修学的都是混杂著外道思想的谭崔密教假佛法。西藏喇嘛教所信奉的三大密续,其中之《大毘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即《大日经》)与《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三昧大教王经》(即《金刚顶经》)两部密经约是于公元650 年左右,才在印度编造出现。观此二部密教密续的经文,是于佛法中混杂著左道密宗与外道常见思想,显见这是七世纪的谭崔密教学人所伪造的佛经。关于《理趣经》真伪的问题,玄奘菩萨所翻译的是《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六百卷中的第五百七十八卷〈般若理趣分〉,因此法义是正确的,没有问题。而喇嘛教说的《理趣经》则是指不空译的《大乐金刚不空真实三昧经》。而这部《大乐金刚不空真实三昧经》却是有问题的,同样也是于相似佛法中混杂著左道密宗与外道常见思想。显见,这也是七世纪的谭崔密教学人所伪造的佛经之一。

  当今的汉地正信佛弟子非常有福报,因为《大藏经》中有 玄奘菩萨与鸠摩罗什菩萨所翻译的 佛陀了义正法经教可学,不会落入喇嘛教的谭崔密续经典陷阱中。

  从约八世纪左右形成的《密集金刚》、《胜乐金刚》等密续密法,到公元1040 年左右出现的《时轮经》密续密法的出现,标榜著密教的乐空双运教义,在理论及法理上与事行男女双修上,整体密教教义的建构体系已达堪称完备的阶段了。此三种密教的密续最后都传入了西藏,并且成为喇嘛教修学密续的主流经教。西藏喇嘛教在密法的部分,可以说是全盘接受了这种双身教义的思想体系,并且以之作为“成佛”的根本教义来修学,而说之为“无上瑜伽”;尤其是喇嘛教之黄教格鲁派,更是全盘信受不疑有他。至于喇嘛教所标榜的也并重修学显教教义的说法,实际上只是一句空话,因为喇嘛教所说的显教教义根本不是佛法的教义,而是外道的六识常见论兼断见论教义。佛陀正法,从来就只有一种,就叫作佛教——佛之圣教,没有分为显教与密教两种佛法;说佛法分为显教与密教两种,那是喇嘛教徒们自己不懂真实义佛法而乱说的“分别妄想建立见”,目的是对密教之法完全不符佛法的事实,编造一个令人接受它的理由。佛陀正法中没有这样的建立见分别。

  印度极负盛名的那烂陀寺,始建于阿育王在世时期,当时只是一个没没无闻的小庙。五世纪时有所增建,到六世纪时经由戒日王的扩建,才以印度佛学的最高学府,闻名了起来;但后来由于正法实证者消失了,弘法人才凋零了,最后一样被密宗假佛教入侵,成为寂天弘扬密宗双身法及六识论的应成派中观的道场。约至十三世纪初时,入侵印度的回教徒将其摧毁,因此慢慢的被掩入于尘土中,消失于人间,直到公元1915 由印度政府考古部门,根据《大唐西域记》的记载,定位挖掘出来,才重现于世人眼前。

  具有谭崔思想的印度密教佛法之所以传入西藏,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西藏的发展需要,因而主动追求佛教文化;二是印度密教遭受到回教徒的入侵破坏,必须寻求出路,因此位处邻近的西藏,自然成为密教化后假佛教僧人的最佳选择。双方可说是互有所需,因此交往热络。

  最早有关佛教传入西藏的官方记录,是在藏王松赞干布(约616-652)时期。由唐朝文成公主与尼泊尔赤尊公主带入西藏的佛像、佛经等文物,是藏地开始有佛教文化流布的具体象征。松赞干布为了安置这批佛教文物,建有大昭寺与小昭寺,是为藏地起建佛寺之始。西藏在此之前,全民信奉的是一种深具泛灵崇拜思想的民俗宗教,名为苯教;苯教势力极为强大,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民间百姓,都虔诚奉祀。藏王松赞干布为了开疆拓土的目的,因此与唐朝结盟,向唐太宗提出和亲要求。文成公主于是在公元641 年到达了藏地,并且给西藏带来了佛教文化。松赞干布更为文成公主在红山之上建有一宫城,用以夸示后代,此宫城即是后来布达拉宫的最早雏形。据说,为压制藏地之岩魔女地形,特请文成公主勘测卜算,最终在文成公主主张的地点上建成了包括小昭寺(与大昭寺一起完成于651 年)、昌珠寺等在内的十二镇魔寺。西藏始有文字,也是松赞国王派遣吞米桑布前往印度学习的结果。虽然松赞迎请了印度、尼泊尔、克什米尔、西域、波斯、汉地等周边邻国的佛教僧侣到西藏弘法译经,包括《华严经》、《十万颂般若经》,与《观音经续》等陆续译出;然而,松赞也同等的迎请了苯教的法师来弘法与翻译苯教经典。松赞干布死于三十六岁,有一说这是当时佛教与苯教矛盾、冲突的结果,其后的几任国王赞普情况亦然,都是死于佛教与苯教之争。藏王芒松芒赞在位时,拉萨还曾经发生大暴动,大昭寺、小昭寺等亦遭到焚烧破坏,寺中佛像第一次被埋掉。当时苯教的势力仍然处于主导的地位。

  到了赤德祖赞(约704-755)为王的时代,佛教在西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赤德祖赞于710 年迎娶了唐中宗之金城公主,并且大力发展佛教势力。先后派遣藏民桑喜等人到汉地学习佛法、翻译佛典,也迎请汉地与西域等地的诸多僧人入藏弘法。此时佛苯之争的冲突,变成公开化了。740 年,金城公主死于大规模流行的天花疫病中,苯教徒怪罪这是因为国王发展佛教所带来的灾难。僧人开始被驱逐出境,国王无力阻止。755 年,赤德祖赞一死,苯教徒立刻发动铲除佛教的行动;驱逐僧人,禁止民众信仰佛教,改大昭寺为屠宰场,再次将其佛像埋掉,并且拆毁赤德祖赞所建的全部寺院。等到赤德祖赞之子赤松德赞(742-797)翦除了苯教反佛的贵族大臣,继而能够实际掌权的时候,佛教在西藏才算有了较大的发展。

  赤松德赞是虔诚的佛教徒,因此他大力发展佛教。先从尼泊尔迎请孟加拉国王子寂护静命入藏弘佛,然而,寂护只在卫藏拉萨地区住了四个月,就不敌于反佛的势力,被迫离开藏地。然而,赤松德赞不屈不挠,接著再派遣巴?赛囊、桑喜等人到汉地取经学习。在巴?赛囊、桑喜等人归返藏地途中,接到赤松德赞的指示,要他们再次去迎请寂护入藏弘法。结果在到达芒域时,巧遇上了准备再次入藏弘法的寂护,此次跟随寂护入藏的有谭崔密教法师莲花生等人。最后,在巴?赛囊的邀请下,寂护静命与后来被密教宁玛派奉为祖师的莲花生来到藏地弘法。

  莲花生是谭崔密教法师,精通鬼神咒语与法术之流,其法术可说与西藏本土的苯教巫术的咒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加上莲花生能言善道,学佛后了知佛法中说一切鬼神山魅皆为佛法所折服,对此他善加利用,懂得在几场的演讲中宣称藏地雪山神灵、海湖神祇皆为我佛弟子,一切山精鬼魅俱被降伏;如此一来,自然造成极大的神奇宣传效果。之后,再使用异中求同的方法,结合两者共有的驱鬼摄魂、祭祀神灵等的宗教仪式,拢络于苯教徒众,自然弘法顺利。因此,莲花生为谭崔密教“佛法”在藏地的弘传,觅得了生存与发展的难得空间。莲花生果然不负寂护推荐的厚望,达成了弘法的目的,这当然高度引起了国王赤松德赞的赞赏与重视。然而这种作法,看似“佛教”在藏地终于获得了发展壮大空间的同时,却也造成了佛法更进一步异质化的实际结果。

  (待续)